美国德克萨斯大学阿灵顿分校毕业证分析:对着门,还是对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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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厕所原本是一个不登大雅之堂的话题,但自从我鼓起勇气分享了在美国遇到的关于上厕所的困惑之后,一群美国学生也向我讲述了他们在中国如厕的遭遇。
这个暑假,威廉玛丽学院的17位学生参加了该校与清华大学合作的暑期留学项目,在北京学习中文、体验中国文化,而我是他们在北京的带队老师。抵达中国的第二天,学生们迫不及待地约我在一个酒吧见面。他们中有几位在美国时就曾是我的学生,久别相逢异常激动,我们拥抱、干杯、叙旧。未等我发问,他们就开始抱怨中国的蹲厕,说用不习惯。在随后的半个小时里,他们不停地描述自己第一次用蹲厕的场景,诧异、困惑、无奈、失落。我虽然早已习惯了外国朋友跟我抱怨这类事,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数落那么久,而且把细节说得如此清楚,以致于我们在中国的初次见面弥漫着一股浓厚的厕所味道。
怨声散去之后,出现了一时短暂的宁静,没有人说话。Adam Siegel打破了这一尴尬的场面,问可否向我请教一个问题。他在美国已经学了两年中文,这是他第一次来中国。他带着一脸困惑和纯真说:“你上厕所的时候,是对着门,还是对着墙?”话音未落,众人皆捧腹狂笑。在接下去的30分钟里,他们又开始探讨到底应该对着哪边,最后的结论是对着门,Adam十分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以前都对着墙。此后,所有人都会拿“对着门,还是对着墙”开他的玩笑,Adam为此感到特别尴尬。
这原本是一个十分私人的选择,但此时此刻却成了跨文化交际中一个严肃的命题,也是这些美国学生在中国遇到的第一个切身且关键的困惑。关于中美文化差异的探讨随时随地都在进行,课堂上、宿舍中、餐桌旁、酒吧里,处处都是他们分享经历和交换想法的地方。但是北京毕竟是个国际化程度非常高的城市,更何况他们大部分时间都生活中在被戏称为“宇宙中心”的五道口,所以他们在这个城市的体验并不能代表已经体验了中国,尤其是中国的二线城市和农村。两个星期后的山西之行给学生们提供了一个体验区别于书本上传统概念的中国的机会,使他们对中国有了更直观的接触,同时也让他们意识到“宇宙中心”其实是他们自己。
自从浩浩荡荡的一队美国人踏出太原火车站起,他们就注定了在随后的两天内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他们肤色混杂,但都说着一口英语,偶尔也说几句带着口音的中文,他们对这个新的环境充满好奇,一直忙着拍照。可是不久之后,他们在相机的人脸识别器中发现,周围无数人也正举着相机和手机在拍他们。
在五台山我们下榻的宾馆里,餐厅所有服务员都注视着我们用餐。她们脸上带着农村人特有的淳朴,笑容满面地望着我们。每次上菜服务员都走到我这边把菜递给我,报个菜名后就匆匆离开。不久后,我发现在通往厨房的那扇门后,掌勺的厨师们也都抽空出来偷看两大桌的老外,看他们品尝着自己做的菜肴。在五台山顶,每次我们开始站队合影的时候,就有如一声召唤演出开始的吆喝,引得众人围观,冒出无数的相机。一个和尚问我的一些学生可否与他合影,得到允许后他从口袋里掏出iPhone让我给他们拍照。见我多拍了几张,旁边另一位等得不耐烦的和尚赶紧把他推开也要求合影。
于我来说,这次旅行给我带来的最大的感受或者说“荣幸”,是我生平头一次在自己的国家受到了准“老外”的待遇。我常常被问道“你是中国人吗?”得知我是中国人后他们就夸我的英文好,说觉得我是华裔。在太原火车站外的一个肯德基店里,我们一队人马站着等空座位,里面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又由于我是唯一一个亚洲人,所以最后人们都会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带Adam去买吃的,一位年轻男子跟在我们身后,想与我们说话。在我们等待的时候,他逮住机会问我胸前的两个汉字是什么意思。“秩序。”我答道。他说他知道是秩序,但追问我是什么意思。“纪律、规矩的意思。”我解释道。他说谢谢,然后很满意地带着笑容走开了。当时我一头雾水,后来猛地意识到原来他是在考我,看我到底是不是中国人。Adam问我他说了些什么,我说他想借跟我说话的机会靠近你这个“老外”。
我应该为此觉得我的同胞们很无礼甚至愤怒吗?我没有。相反,这位年轻人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我,那时我也会想与外国人合影,也会想跟他们攀谈练口语并天真地想要建立一些跨国友谊。只是那时的我胆子还不够大,我没有办法摆脱山里人的内向,我也只能远远地看着,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和憧憬的目光。
但是对于这些美国学生来说,被围观一事要复杂得多。在一次讨论中,我提到了这个话题,要求他们每个人对此发言。出乎我意料的是,只有少数几位同学表示“不舒服”,大部分学生觉得无所谓、不在乎,有些甚至觉得有趣、好玩。对此觉得不舒服的学生在乎的并不是“被看”,而是这种目光背后透露出的排斥和不欢迎,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一些学生对此不敢苟同,认为那些人只是出于好奇而已,没有恶意。也有人表示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地方,那些人虽然注视着自己,但是他们表现得很友好,他们微笑着,看起来很单纯。
我的另一位学生叫文杰锐,他对一些同伴的抱怨嗤之以鼻,在被问及是否在意这种注视时他的回答是“我习惯了”。小时候在摩洛哥生活过很多年的他,已经习惯了各种目光。同时,他还在北京顺义生活过一年,所以也了解中国人的习惯。“甚至在美国,人们也会常常看我,所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另一位美国学生也同意杰锐的看法,“在美国,我们也会注意到身边不一样的人,只是我们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因为我们从小被教育这么做是不礼貌的。”
然后他们反过来问我是否在美国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我必须承认,在威廉斯堡这座美国古老的历史小镇,很多场合我常常都是焦点。除夕当天,我和一位女性中国朋友穿着传统的中国服饰去朋友家吃年夜饭,去超市买甜点的时候,我们过于明显的东方气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某个悠闲的下午,我带着一些学生在学校的大草坪上打太极,正在享受日光浴的穿着比基尼的女生和光着膀子的男生、路过的游客、上自习的学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甚至在远处跟着比划起来;在很多其他生活场合中,我也常常由于身为唯一一名亚洲男性而招来诸多关注。成为焦点的时候,我选择了接受这些友好、好奇的眼神,享受因文化差异带来的短暂聚光。
2008年奥运会前夕,我作为奥组委的通讯员代表在某报社做了一个题为《开一扇门,有容纳大》的演讲。那时的北京文化比纽约还多样,处理好跨文化交际中出现的问题非常重要。不同的文化之间存在着一堵无形的墙,如果我们只是消极地对着墙,用本国文化的标准去衡量他者,困惑、误解和冲突便由之而生;但倘若在墙上开一扇门,面对着门意味着接受更多的可能性,用开放的态度去主动了解他者的文化,就能相互理解、相互信任,包容天下。
所以在这个“看”与“被看”的矛盾中,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看”这一既定事实本身,而在于观者的出发点以及被观者看待这件事的角度。在国际化和城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地区,“老外”还并不多见,更别提一群老外了。我相信,大部分观者都是友好的,只是受文化程度或者交际习惯的影响,他们不会用西式的更“文明”的礼仪与陌生人交流。在太原街头一些在饭馆工作的年轻人试图用英文跟我们打招呼,说完“Hi”之后就腼腆地笑起来。对于一个只有中学文凭的人来说,能用一个英文词去开一扇门已经迈出了很大一步,但却还因此被解读为“挑衅”或“愚弄老外”就显得有些不大公平。
在很多年前,我母亲一直反对我娶一个洋媳妇。甚至有时我想邀请外国朋友去我家,她都不忘提醒我事先跟朋友打好招呼,因为她担心全村的人都会来我家像参观稀有动物一般来看“老外”。这几年,也许父母已经习惯了我跟各个国家的女子左拥右抱的合影,有时聊天还催我赶紧在美国找个对象,不过前提是让我教未来的妻子说中文。一个农民出身的母亲尚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努力跟上国际化的步伐,我们有必要给其他像我母亲一样的国人一点时间。当然,国人自己需要付出的努力还很多。
对于被观者来说,背靠着一堵文化高墙一味抱怨只会使自己在这场跨文化交际中陷入困境。有些人,如我的这些学生们,却明智地抛弃了“对着墙”的选项,在这个神秘而刺激的新文化环境中果断选择了“对着门”的开放态度。文化没有一种标准,也就是没有对与错之分,但是在这中间的选择和解读的角度却可以改变你的体验和观念。你可以选择关注中国蹲厕的不方便之处,也可以选择其造价低廉、相对卫生和有利健康的积极面;你可以选择关注餐厅服务员不善言谈的内敛以及躲在门背后厨师的偷看行为,也可以选择关注他们身上特有的山里人的淳朴和善良品性;你可以选择关注肯德基餐厅所有人无礼的注视,也可以选择这种注视给你带来的“宇宙之王”的豪迈感;你可以把街头年轻男子的那句“你好”或者“Hi”解读为调戏和不尊重,但也可以把这一行为当作他们对你表示崇拜和友好的方式。我十分欣慰看到这些学生在课堂上深入地探讨这些文化现象,把抱怨文化冲突的时间花在了探究其原因并在实践中体验、理解和学习上。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在那里人们彼此各异但却互相尊重,多样的文化在包容中生生不息。
在上厕所时,对着门还是对着墙的确只是一个私人的选择,两者都可以。但是在一个新的文化环境中,“对着门”的态度是大多数人的首选。Adam真诚地望着我期待我的答案,“我喜欢对着门,”我解释道,“毕竟这样安全、舒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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