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毕业礼服|怀旧解读电影《我们都为比尔着盛装》

国外毕业礼服怀旧解读电影《我们都为比尔着盛装》

  这是一部关于街拍鼻祖比尔·坎宁安(Bill Cunningham)的纪录片。已入耄耋之年的比尔依然是纽约时报的一名摄影师,拥有自己的板面专栏“On the Street”以及“Evening Hours”。他从六十年代起便一直沉迷街拍,并享受工作。在比尔的镜头下,不管你是上流名人、普通工人甚至是下城居民,只要你着装出位有个性,比尔都乐于捕捉你的美。几乎所有的时尚界人士都认识并尊重这位摄影顽童,就连著名时尚杂志Vogue的女主编安娜·温图尔(Anna Wintour)也说:“我们都为比尔着盛装。”然而,这样一位几乎把一生都献给了时尚且功不可没的老人,依然住在狭小工作室里,每天骑着自行车上街拍照,不过老人家却觉得这样最好,对他来说,拍照以外的任何事都无关紧要,能够自由地捕捉新鲜,才是他的追求。
  本片推出后深受欢迎,先后在悉尼电影节、南塔基特电影节、墨尔本国际电影节和阿布扎比国际电影节上获最佳纪录片殊荣。

“We all get dressed for Bill”。美版《Vogue》女魔头安娜•温图尔口中的Bill就是Bill Cunningham。他第一次拍女魔头时,温图尔还只是个19岁的小仙童;而时尚老妖精安娜•皮亚姬在还是小妖怪的七十年代,就已开始被Bill跟拍,美国一代名媛布鲁克.阿斯特100岁生日时,请他来拍寿宴。但是他并不在意所谓的名人或者社会标签,他只在意有趣的衣裳,如果 凯瑟琳•德纳芙未穿够意思的衣服,他不会动一下食指;1978年的纽约街头,他被一件肩部剪裁极其特别的海狸皮大衣深深吸引,他一拍再拍那件大衣,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衣服里的人,她是格丽泰.嘉宝。这位81岁纽约街拍殿堂级老伯,骑着他摄影生涯以来的第28辆Schwinn 自行车,每天辗转在纽约大街小巷,用怪老伯的姿态抓拍着街上的霓裳瞬间,即使被人骂:“别拍我们!当心砸断你的相机。”他照例骨头很轻地嘻嘻一笑,因为即使被骂了,他觉得那个食指动得值得。他的摄影价值体系的核心只有一个词:有趣。

老Bill在《纽约时报》上有两个图片专栏,一个叫“On the Street”,通过纽约街拍捕捉时尚风潮;另一个叫 “Evening Hours”,拍摄为纽约文化生活所举行的各种慈善晚宴派对的情形。他每日啃完三块钱的早餐三明治就匆匆上街,晚上则随便吃些中式快餐,就赶到派对夜场,捕捉纽约瞬间即逝的美肖像,他可不懂追潮流,因为他干这行就是创造潮流的。女魔头曾说,同坐在一个秀场,他总能捕捉到大家谁都没有在意的东西,结果六个月后,那玩意儿就火了。

以低调闻名的他拒绝出版,拒绝办展览,拒绝发表公众演说,并非傲慢,只因谦恭。两个曾和他同在《纽约时报》共事的纽约客用8年时间终说服他配合拍了部关于他的纪录片《Bill Cunningham New York》,三月底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首映。纪录片耗时两年,用一架小HD机器,导演加摄像师两人小团队,因为拍摄对象够压场,完全不用其他配饰。

下次如果你在第五大道 和57街路口的四角看到一个身穿蓝色老布衣服,好像仓库保管员一样的老头骑在自行车上时还不忘咔嚓一下,那么你这就是撞上了老Bill。他那件被时尚人士称为很时髦的蓝色老布衣服从劳防用品店买来的,价值$20,本是巴黎街道清洁人员制服,觉得又耐穿又够多口袋,他每半年去巴黎一次就补一下货,就连08年去巴黎接受法国艺术及文学勋章时,也穿那一件,下配哔叽色卡其裤。如果下雨,顶多外罩一件贴满黑色胶布的塑料破雨衣。

Bill的身世始终是个谜,对于一切讲究出身来历的纽约客,他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只知道他来自波士顿附近,从哈佛退学,先做帽子设计师,玛丽莲梦露,琼克劳馥特不时要到他的帽子作坊兜一圈,不过老头子嘟哝着说,我对她们不怎么感兴趣,她们不够时髦。六十年代美国女人渐渐不再戴帽子了,他开始转而为报纸撰写时尚专栏,拍照一开始只是为配合采访所作下的图像笔记,后来文字渐渐退出,图片成为主打。他住了50年的寓所在曼哈顿中城卡内基音乐厅楼上间小屋子,导演说服了三个月终于让他打开了家门,眼前所见的确如传说般的令人震惊:整个房间没有桌椅,每寸空间叠着铁皮的档案柜,内里装着他拍的所有照片的底片,档案柜上则是一叠叠的书,时刻等待着倾倒。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垫支在木板上,下面垫着塑料牛奶筐,几件衬衫挂在文件柜的把手上,这就是他的衣柜。屋里没有厨房,也没有卫生间,他说要这些多余的空间干吗?让你好有多两间房间打扫吗?他经济不富裕吗?可是他却拒绝了Detail杂志历年的稿费支票,因为这是一份有乐趣的兼职。他在采访中只说自己来自一个普通的爱尔兰天主教家庭,父亲性格开朗,母亲拘谨,他们不希望他进时尚界,害怕他过于迷恋那些女里女气的东西。“他们是害羞的人,”一边说,一边缓缓地从一个陈旧的纽约时报信封里拿出一粒保心丸塞进嘴里。

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冒牌货,不是什么摄影师,因为他自己懂得,相机只是工具,摄影是手段,而他真正要呈现的,只是过去半个世纪里,耐心地用胶片,将纽约的时尚和社会生活巧妙缝合在一起的那幅岁月风情卷轴画。那么,如果一定要冠名的话,姑且称他为一个纽约流行文化的人类学者。尽管,他对命名毫不在意。他相信有诚意的报道者应该是匿名和无形的。可不要对他说你是传奇或者Icon什么的,那只是为了满足我们叙述者的虚荣心而已。他只在电话里用带着浓重波士顿口音介绍自己说:嗨,我就是那个骑脚踏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