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克拉克大学毕业证样本烫金|生于江苏长在美国,我的身世之谜
一只小玉镯和一张穿着破旧红色毛衣的圆脸女孩的照片就是我全部的记忆。几张钉好的模糊纸张是我的出生记录。我知道我是在中国花木之城夏溪被找到的。那九个月在我脑海中已存留着永久但又脆弱的影像。虽然我对破坏这些印象感到紧张,但在过去的这个八月里,我回到夏溪,走进和感受我本应经历的一切。
这那里,我遇到了本会与我一同成长的女孩们,和她们一起去那些我本应每天都去的地方。我同时感受着亲密深切的联系和无法逾越的距离,这让我不知所措。在尝试缩小语言文化带来的差异的同时,我在她们的面孔上看到亲密,在环绕着我们的丛丛树木之中感受熟悉。
“那么,你是什么人?”这些女孩问我。“你外表看上去像中国人,但是内心是美国人。”最初,我厌恶这种说法。如果我的外表不是中国人,我本该是个白人。曾一度满足以“美籍华人”自居的我,如今却被这模糊的说法伤害了。中国人?美国人?我在这两者之间到底属于哪个?在某种程度上,我的新朋友们是对的。我们一起相处的三个星期里曾有过很多零散的对话,这些交谈证实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是如此不同。
“你可真幸运。你不需要遵守什么规矩,学业轻松,还自由,”夏溪的女孩们会如此笃定而又嫉妒地说。“我们呢,只能学习,没别的。”
我对我的“幸运”和她们言语中的事实感到内疚。但她们对美国和我安逸生活的理想化看法让我很困惑。她们对我的校外活动和社区服务不屑一顾,不把那看做是真正的学习。然而,我很快意识到她们对“聪明”的理解与我截然不同。老师给她们的高名次意味着聪明;而学习是唯一的途径。这些严格的界线控制着她们的童年。
在我们对成长、性别角色、平等和人际关系的讨论中,我慢慢跨越了这些界线。在我之前从未有人给予她们讨论这些话题的空间。生于夏溪、长在美国的我是这些女孩们遇到过的最不同的人。她们从没有和看起来不同于她们的人接触过。当我告诉她们,我的很多朋友看起来比我还要不同时,她们震惊了。与她们的相处让我更加欣赏美国生活赋予我的多样性。
对我在夏溪碰到的人来说,家庭是血脉也是祖先。“你不知道你真正的父母是谁?”陌生人刚碰到我时总这样问,充满同情,还热心帮助我寻找我的父母。“你哪天出生?你是从哪个孤儿院出来的?”于我而言,她们口中的“亲生母亲”在我脑海中萦绕不去。即使我可以流利地说他们的方言,我也不确定我能够解释清楚。我有一个真正的妈妈,她抚养我长大并且爱我。我的生身家人也许并不是我理想中的那样,找到这样的“陌生人”也无法立刻拥有爱。反而,爱是我在家乡夏溪中碰到的无数陌生人给我的热情关怀:把切好的西瓜塞到我的双手,为我梳头发,在110华氏度的高温中试着让我凉快些。有这些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