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龙谷大学毕业证详解:北京“小升初”,一场没有硝烟的持久战


万先生是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的高级工程师,他的儿子万万就读于海淀区某小学六年级,正像涛涛一样到处赶场子。他已经结束了育博远教育清华附中“坑班”为期三天的暑期课程,培训费共5000元。接着参加了人大附中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基地(简称“早培班”)的选拔。早培班在很多家长心目中,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个2010年由教育部批准成立的实验班每年从北京市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中选拔招生,录取学生直接跳级升入人大附中读初一,目标是为超常儿童提供个性化教育。要想进这个班,要先接受中科院心理所设计的智商测试通过海选,海选合格后进入人大附中“夏令营”基地接受为期十天的培训,培训以“上午授课,下午考试”的形式累积考试分数,培训内容包括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语文、英语等各科,以理科为主,随后按成绩排名选择前600名参加两轮面试。万清告诉纽约时报中文网,据他在现场观察,大约有8000名学生参加了海选。可惜的是,万万这几场成绩都不理想,万清没放弃希望,一方面争取坑班补录,另一方面希望从孩子的绘画特长入手,取得特长生资格。“迷茫的家长太想抓住每一根稻草。”他在博文里这样叹道。
小升初的战壕里从来不缺战友。7月22日,记者观摩了人大附中早培班的第一轮面试。等候入场的三口之家们在会议室里坐着,有人玩手机,有人看报纸,有人闭眼休息,但家庭之间绝不交谈。这种肃穆冷峻不时被不远处教学楼维修的钢材碰撞声打破。此轮面试将淘汰三分之一的小学生,选出400人进入第二轮面试。而这第二轮面试需要孩子和父母双方共同参加,由人大附中校长刘彭芝亲自担任主考官。
“您好,麻烦您帮我查查,有人大附小的琳琳吗?”大教室门口的点到处站着这对焦急的夫妇。
琳琳的爸爸袁先生是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现任某证券公司执行董事,年薪约税后60万元。他给记者算了笔帐,以袁琳五年级课外花销为例,奥数每周学三小时共230元,英语每周学三小时共230元,语文每周学两小时共150元、钢琴每周学一小时共200元、绘画每周学一小时共50元,加上报名费等,一年下来少说也得5万元。
“我认为学生应该以学为主。从我个人成长的经历来看,考得好,走入社会的平台也就越高。”袁国辉告诉记者,他自己便是从堆积如山的试卷和考试中“爬”出来的,早早安排女儿接受奥数和其他培训,目标是读国内重点大学,尤其是人民大学,“她想跟爸爸一样。”
三年前,袁琳考入人大附中的坑班——仁华学校,妈妈每天接送,路上不堵的话,来回需要4小时。据妈妈回忆说,袁琳三年级上课还做笔记,认真完成作业,到了四年级课程难度越来越高,很难跟上。“给孩子报的课外班太多,孩子与同班同学玩耍的机会少,有些闹情绪是主要原因。”
袁琳止步于人大附中“夏令营”,没能入围第一轮面试,父母依然带她来面试现场,只是想碰碰运气。这个暑假,袁琳仍在上民办教育机构“高思教育”的一对一奥数和小升初英语冲剌班,另外也在准备北京市中小学生科技英语创意大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环保绘画活动。她的妈妈说,“孩子也意识到上个好中学的重要,像个小大人,目标还是人大附中。”
“学生择校、学校择优”,这是历代小升初家长传递下来的箴言。小升初的传送链条中,培训机构、重点中学、共建单位、学生和家长各显神通。有些做了炮灰,有些成了渔翁得利者。纽约时报中文网在7月至8月多次拨打市教委宣传处电话,希望得到对本文的相关评论,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而北京市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宣传处则以“接待媒体的主管出差”为由婉拒采访。
21世纪教育研究院的李东方告诉记者,让孩子参加各种“奥数”竞赛和坑班是家长无奈的选择,在优质教育资源缺乏的情况下,考试是相对公平的一种录取方式,但本质上讲考试是一种选拔机制,并不适合义务教育阶段。“上奥数和坑班,就如同给没有得癌症的患者进行化疗,对孩子的可持续性发展有害无利。”
李东方认为,最关键的是促进教育均衡,保证公办教学质量不会影响到就近入学的选择,最根本是引导家长、社会接受多元价值观,不再以单一的升学为目的,以分数论成败,让教育以学生为中心,实现以人为本的教育观。一方面,义务教育阶段要做的就是提供孩子相对均衡的教育,本质上不是为优质教育选拔生源,而是为让孩子在教育质量差距不大的环境下就近入学;另一方面,孩子本身的差异性决定了不能用一种单一的标准来衡量,考试会使得很多孩子的个性被压抑。
而对于为数众多的独生子女家庭来说,小升初还只是开了个头,熬到高考,注定是一场全家总动员、旷日持久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