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昆士兰大学毕业证详解:留美中国学生经历的冲击与蜕变

完成了课程中国阶段的学生可以作为大二学生,申请转入项目盟校学习——除了美国东北大学和佛蒙特大学,还包括了贝勒大学(Baylor University)、玛瑞斯学院(Marist College)、斯蒂文斯理工学院(Steven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和犹他大学(University of Utah)。171个学生在中国参加了课程,其中138个人最终被本科学位课程录取。九位未达标的学生选择继续参加东北大学的另一个项目“美国教室”(American Classroom)来提高英语能力,课程在该大学的成人教育学院教授(几位成功通过语言测试的学生最后也上了本科学位课程)。
佛蒙特大学加入该联盟,为的是提高其国际学生人数,目前该校本科生中留学生比例不到1%。
2009年夏天佛蒙特大学举行了首次桥梁课程培训,29名来自中国的大学新生参加了一场雷鬼音乐会,与一群老嬉皮士打交道,汲取美国文化。他们还去了Ben & Jerry’s的工厂,与公司联合创始人杰瑞·格林菲尔德(Jerry Greenfield)面对面聊天,讨论企业家精神与社会正义的话题。他们也见到了民选官员,其中包括佛蒙特州州长和伯灵顿市市长,上了一堂民主课。项目还安排了选修课,其中一门是《摇滚乐历史》,学生们可以听到猫王(Elvis Presley)、鲍伯·狄伦(Bob Dylan)和大门乐队(the Doors)的音乐。
袁协成(Yuan Xiecheng,音译)在上海长大,这是个不夜城,到处是摩天大楼、KTV和商场,他很想出国留学。他本想去加拿大读书,但在参加了由楷博教育中国区CEO周涌举办的一次宣讲会后,他改变了主意。周涌介绍说学生不需要参加SAT或托福考试,甚至也不用完成高三的学习,袁协成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原本上的是一所国际学校,当时还有20个学分才能毕业,他选择了参加考试,取得了中国的高中文凭,然后参加了美中桥梁课程。现在他在佛蒙特大学读大二。
赵思薇(Zhao Siwei,音译)走了一条同样的路。“这个课程门槛很低,去美国真的非常容易,”赵思薇说。现在她打算在佛蒙特大学主修电影和电视专业。“我很喜欢这里,”她总结说。不过,她说在听到参加同一课程的同学的英语水平时感觉很吃惊:“他们说不了英语,没法跟美国人沟通。”
语言是中国学生最大的拦路虎。袁协成说他希望当年自己能更好地训练英语能力。他在楷博上的学分课程中包括了微积分、化学和美国研究,由美国东北大学认证的导师授课。但他说当时只有一半老师是西方人,而且没有一个是美国人。而教英语语法、阅读和听力理解的老师都是中国人,他说,“这其中有些老师的英语不是太好。”
去佛蒙特大学后,每当别人笑着对袁协成打招呼,说“What’s up?”时,他都会很紧张。他说:“当时真是挺窘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家,还在冥思苦想时,人家已经走开了。”
话虽如此,他的英语其实已经相当不错,正是凭借着较快的语速和反应,他加入了学校的辩论队,在每周一次的例会上,他与同学们辩论着关于原住民族土地所有权和贿选的话题。他介绍说自己参加的首轮辩论赛,是去宾厄姆顿大学(Binghamton University)客场作战,需要在七分钟以内阐述观点,这种经历有助于他将论文写得干净利落,同时对周遭的世界提出质疑。“我关心的是挑战现状,并寻求更好的对策,在国内时我从来没有这样思考过问题。”
周可慧(Zhou Kehui,音译)已经适应了杨百翰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她的经历不同寻常。中国官方信仰的是无神论,她对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Church of Jesus Christ of Latter-day Saints,又称摩尔门教)知之甚少,而这正是杨百翰大学所隶属的教派。摩尔门教并未受到中国官方许可,传教属于非法行为。
周可慧父亲的一位朋友曾经上过这所学校,她听从他的推荐选择了杨百翰大学。这所大学的商学院排名很高。父母认为这所学校的规章制度,加上严格的行为准则,会让女儿得到周全的保护,一门心思学习。不过刚进学校时,这里实行的熄灯令和各种守则,包括禁止穿短裙和喝茶,让她一时间无所适从。
周可慧现在读大三,主修会计专业,她说:“刚开始时我真的很难接受这些规章。我是福建人,喝茶是我们那儿的人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但没有哪所美国大学能带给她像杨百翰大学这样的舒适感。尽管该校只有77名中国籍本科生,但有很多摩尔门教徒曾在台湾和香港完成过两年的传教使命,找到能说流利中文的朋友非常容易。“很多时候当我走在校园时,突然就会有个白人走上来,跟我讲中文,”周可慧说。温暖的校园和与其他同学共同的经历,在很大程度上说服了周可慧,让她相信杨百翰是所非常适合自己的学校——与教会传教士的几次谈话,也起到了不少作用。
在入学几个月后,周可慧受了洗礼,她说自己因此获得了一个支持网络。摩尔门教在中国被视为颠覆性宗教,以及父母对她皈依感到不满的事实,都没能让她踌躇片刻。她说,毕竟拯救自己的灵魂跟决定去美国读大学一样,都是合乎逻辑的。“这不是个艰难的选择,”她说:“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做出的最好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