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威大学毕业证|用超现实手法刻画中国现实

华威大学毕业证|用超现实手法刻画中国现实。她的艺术时而涉及创建自己的化身,时而把扫地机器人放入城市拆迁区,时而去捕捉中国珠三角地区一家灯泡厂的工人生活。
她是曹斐,中国当代艺术大家中一个著名的例外。
她运用多媒体——电影、录像、虚拟现实和装置——对中国快速增长、高度工业化的经济给日常人类生活造成的影响做出超现实的刻画。
作为年纪轻轻便在自己的领域崭露头角的女性,她成为了古今中外女性艺术家中的佼佼者。在一个由男性主导的领域,她们往往被忽视,或很晚才得到认可。
这样的差别似乎不是她所关心的问题。“我从不去想这个,”她在近期接受采访时称。

曹斐1978年生于港口城市广州一个艺术家庭——母亲是同代人中少有的几位女雕塑家之一,同为雕塑家的父亲则曾为邓小平这样的中国领导人塑造过雕像。

她的突破性作品《谁的乌托邦》(2006)是一部20分钟的短片,是受西门子艺术项目(Siemens Art Program)的委托在一家灯泡厂拍摄的。影片关注的是从事着痛苦而又重复工作的工人个体。
随后他们中几人把自己的梦想表演了出来——就在工厂车间:穿着芭蕾舞短裙旋转着,手拿一把电吉他轻弹着,练习着嘻哈动作,身着绘有孔雀图案的长裙翩翩起舞。
在接下来的项目中,曹雯在《第二人生》(Second Life)中创造了“中国翠西”(China Tracy)——她的化身,并且每天花上几小时为她的角色发明一个生活(甚至是爱情生活)。她后来把这段经历拍成了影片。
去年,曹雯制作了《亚洲一号》(Asia One)。这部灯泡厂影片的续集,是在一家电商处理订单的巨型仓库里。这一次,片中只有两名人类员工,其余皆由技能娴熟、移动迅速的机器人和机械装置操作。
曹雯目前已经在主要的国际美术馆举办展览。2016年,她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PS1举办了首次美国个展,目前正在伦敦的白教堂画廊(Whitechapel Gallery)参加群展《这就是明天吗?》(Is This Tomorrow?)。在该展览中,由艺术家与建筑师组成的小组应邀呈现想像中的未来。
她为与北京建筑事务所Mono Office的这次合作构思了一款能回收和输出想法、概念和设计的装置,这些平常只是以数字形式存在于计算机中。6月份,曹斐将在巴黎蓬皮杜中心(Pompidou Center)举办个展,届时展出的作品将包括一部科幻电影。
以下是与曹斐的访谈内容,经过编辑和缩略(她在工作室助理协助下用英语表达)。
曹斐的视频作品《亚洲一号》(Asia One)是她灯泡厂短片的续集,摄于为一家电商处理订单的巨型仓库。
曹斐的视频作品《亚洲一号》(Asia One)是她灯泡厂短片的续集,摄于为一家电商处理订单的巨型仓库。 MARIAN CARRASQUERO/THE NEW YORK TIMES
为什么在中国女性很难成为艺术家?
我想这跟传统文化有关。女性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而把重心放在家庭。我有很多学生,其中很多艺术生都是女性,但最后成为艺术家的并不多。可能她们会成为设计师,或在美术馆工作,或从事文化产业。
一些女学生来我的工作室,我总能听到她们的父母不想要她们成为艺术家,因为社会中部分人仍然觉得搞艺术是不稳定的职业。所以一些学艺术的女生还是会面临来自家庭的很大压力。

为什么你没有像父母那样追求比较传统的艺术?
我父母是艺术学校的老师,我也就自然而然地上了那所学校。我想我看了太多书法、国画、雕塑。我从没想过要尝试这些传统科目。
中国对外开放后,所有这些活动影像、电影、流行文化都来了。我自然想要用数码摄像机来表达自己。
能聊聊2006年你在灯泡厂拍的短片吗?
那是我第一次接受品牌企业项目。吸引我的是能进入工厂拍摄。我知道正常情况下,很难得到许可进入工厂的。另外,我也很关注有关珠三角工人的新闻报道。我想着是时候亲自去看一看了。我决定在那里呆半年。
从工作室到工厂要一小时,所以我每周去两三次。中方的经理其实不是很乐意,因为我在厂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看着工人会觉得难过吗?
我觉得那是种复杂的感受。他们既开心又不开心。好比表演孔雀舞的那位女士。我们还有联系。她在南方已经是个很成功的商人,已经不在厂里了。
但作为艺术家,你觉得工厂生活还有中国的工业奇迹是人类的噩梦吗?
我觉得不是。拍《亚洲一号》的时候,我去了所有这些物流公司,甚至去了工人家里。他们都明白他们必须得忍受艰苦的生活条件。这在中国很正常。即便你是在餐厅或酒店打工,也是一样的:每天你都在重复同样的行为。
自灯泡厂短片以来,中国又有了哪些变化?
中国有了很大变化。人人都能看到。它一天比一天强大,也更有力量。他们甚至有能力跟美国打贸易战。所有这些外国公司都想进入中国,因为这里市场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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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而言,挑战也越来越大。因为他们变强大了,他们的责任也越来越多。那么我们拭目以待中国是如何扮演这个角色的。
我父亲85岁了。他是1933年新中国之前出生的,他目睹过中国的很多变化。他总是对我说我们都不过是历史浪潮中一个微小的点。我们微不足道,像个很小的点。所以我们得尽量不受影响。
觉得自己会做一个不同于中国现实的作品吗?
也许会的。有时候我会想在纽约或别的城市拍一部电影,因为当我呆在别的城市,就会产生一些想法。我想情感也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你的作品可以去到不同的国家,并且人们喜欢它,想要了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