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楷博高等教育毕业证分析:学歌经历给我的启迪

以下就是新加坡楷博高等教育毕业证分析:学歌经历给我的启迪的精彩内容:我一直坚信,今生今世,我永远也学不会唱歌。
我是在加拿大多伦多长大的,音乐课是整个小学阶段的必修课,而它正是我最害怕的课程。我唱歌总是跑调,但在我的同学看来,唱歌就像走路一样自然,他们在我背后窃笑不已。其他同学的频频嘲笑,致使我只有在老师要求我唱歌时才勉强开口。每当我们班必须合唱一首歌时,我总是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发呆。我不知道自己五音不全是由于基因还是因为态度,我只知道,从小到大,我甚至连一首《生日快乐歌》都不会唱。
多年后,在多伦多一月份的一个下雪天,36岁的我走进了一位专业歌手温暖明亮的客厅,我觉得自己目光呆滞,手足无措。我的这位新音乐老师要求我唱《生日快乐歌》,她修长的手指滑过钢琴的白键,我跟着唱起来,声音一个劲儿发抖,我垂下了头。
“哦,你肯定五音不全吧,”她告诉我,“但这是能够克服的,我可以帮助你成为一名歌手。”
我们都相信这一点,直至上完前几节课。上课时,我们都能听出我完全跟不上调,因为我甚至分辨不出高音和低音的区别。每当我走进那间客厅时,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点滴往事就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我拼命挣扎着,尽量不让自己的思绪沉溺其中。我的音乐老师,一位受过古典训练,培养过百老汇明星的歌剧演唱家,很快就变得怒不可遏。她对我说,我的歌声刺伤了她的耳朵。面对这些犹如飞镖一般的尖锐批评,我失去了专注度,越唱越小声,满脸通红。我问自己,为什么要支付一大笔学费来忍受这样的折磨。
那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为什么不肯放弃呢?
我先是在深圳,随后在北京担任中学国际部主任,在这四年间,我一直在苦苦思索一些教育问题:一些学生只是比其他学生更有天赋吗?好的基因是否胜过辛勤付出?我们能否在任何年龄学习新东西,或者说,迈进成年后,我们是否就告别了学习的黄金时期?教与学的最好方式是什么?
我不知道答案,于是就认同世俗观点:基因是决定什么人擅长学什么的关键因素;孩子们比成年人学得更快,学得更好;压力、考试和奖励是实现教学最优化的必要条件。
我不能完全确定,然而,我有责任搞清楚这些问题。因此,在2012年7月,我决定再次成为一名学生。在多伦多学习了一年新活动之后,我可以自信满满地说,世俗观点是错误的——这些观点其实大错特错,以至于我们需要从根本上反思中国和世界各地的教育理念和育儿规范。
回到我艰难的音乐课上。仅仅过了两个星期,我就打算放弃,在我的学习之旅中,这种情形还是头一次出现。我此前刚刚花了几个月学习钢琴,尽管每天练琴是一件乏味且痛苦的事情,但看到自己每次练习都有进步,我就非常开心。开始练习巴西柔术时,与我对抗的皆是一些比我更高大,更强壮,速度更快的学员。被他们打败不仅让我觉得很丢脸,还给我留下一身疼痛,被揍几天后,我的脖子、背部和手臂上还会酸痛不已。但从前在学习攀岩和泰拳时,我已经经历过这样一种学习过程。在头脑和身体最终适应后,我就爱上了这项运动。
但迄今为止,唱歌是我曾经从事过的最具挑战性的活动。在大多数情况下,由于“肌肉记忆”(同一个动作重复多次后,我们的肌肉就会用更少气力做更多事情),演奏乐器、从事体育运动并非难事,但耳朵不是肌肉。事实上,虽然我们知道耳朵是如何把振动解释为声音,喉部是如何产生声音的,但科学家完全不知道这两个部位究竟应该如何协作,才能造就另一个帕瓦罗蒂(Pavarotti)。
“唱歌就像变魔术一样,”我的音乐老师对我说,“但你必须打开耳朵,用心聆听,让音乐涌入你的心田。”
换句话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可能学会唱歌,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相信自己一定行。
随后,经过几个月的挫折和绝望,我突然奇迹般地跟上了音调。当我的声音随同琴弦的音高振动时,我的身体宣泄式地尽情摇摆,我感觉已经与自己的声音融为一体。接下来,我相继学会了唱大二度、三度和五度。现在,经历了半年的磨难,我终于能够抑扬顿挫地演唱《生日快乐歌》了。
现如今,在我正在从事的所有活动中,唱歌是我的最爱。部分原因是,我发现我可以用我的声音创造美和艺术。但主要原因在于,它是我历经艰辛,倾尽全力的成果。所以,唱歌是我最自豪,投入最多的活动。我自己的唱歌经历使我懂得,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在任何年龄学习任何东西,只要我们保持动力,专心致志,并尽心尽力。
大量的科研成果证实了我的经验。加拿大精神病学家诺曼·道伊奇(Norman Doidge)在其著作《改变是大脑的天性》(The Brain that Changes Itself)一书中解释称,核磁共振成像(MRI)使得我们能够窥视大脑内部,我们可以看到,随着我们适应新环境,学习新东西,大脑正在永恒地改变其神经结构,并建立新路径。大脑之所以会变得陈腐乃至凋谢,只是因为我们任由这种情况发生。
此外还有心理学家K·安德斯·埃里克森(K. Anders Ericsson)的研究。正如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Malcolm Gladwell)在《异类:不一样的成功启示录》(Outliers)一书中所述,埃里克森花了几十年时间观察哪些音乐学生最终成为专业人士,他得出的结论是,成功的差异源自态度的差异。终获成功的音乐学生至少连续10年坚持每天练习(加起来至少有1万个小时),并且总是寻求反馈意见(即使这些意见苛刻而残酷)以提高自身水准,总是为自己设定更高但有望抵达的高度,即使这意味着乏味和痛苦的练习。
我的音乐老师就是这样教我唱歌的。没错,她刻薄且严格,这样做往往适得其反,因为由此产生的紧张感和压力使我很难保持动力和专注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发现,她对唱歌技巧苛刻而残酷的要求(以确保我能够完美地跟上《生日快乐歌》的音调),是我克服五音不全问题的唯一途径。这个学习过程让我更加坚强,更加聪明。
这正是我们目前养育和教育孩子的方式的问题所在。我们花一大笔钱让6岁大的孩子上钢琴课,还时不时带他们去欧洲旅行,但他们真正想要和需要的是,发现自身面临的挑战,并努力克服。我们认为,我们的孩子必须立刻学会一切本领,否则的话,他们永远也学不会,这种看法是完全错误的。当他们准备学的时候,他们就会学,如果我们催得太紧,他们就永远也不想学。
在这样一个竞争激烈,消费主义盛行的社会中,我们忘记了学习并不是为了进入一所好学校,获得一份好工作,或者给其他人留下好印象。从本质上说,学习的意义在于发现我们自身潜能,突破各种想象的和自我强加的藩篱。那是世界上最美妙,最令人愉悦,最能给予人力量的感受。
如果作为家长和老师的我们再次为自己开始学习,我们将铭记于心的是,当孩子们在我们身上看到这种学习欲望的时候,他们就将真正萌生学习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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