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姆森大学毕业证|探寻城市与创造力的联系
我以前上过驾校,那是在大二结束的暑假。坐在车里,我的教练紧张地坐在我旁边,我要么紧张万分,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抖个不停;要么神游仙境,心思飘到刚刚读完的一本书上去。因为很多原因,我害怕坐在驾驶室里。我喜欢幻想,担心驾驶的单调乏味可能会扼杀了自己的想象力,或者在我迷失在自己的世界时害我出车祸丧命。而且我性情暴躁,担心别的哪个司机的粗鲁举动会引爆我的路怒症。所以我压根没参加什么劳什子的驾照路考,我笃定自己考不过,也笃定自己万一考过了也会死于自己亲手造就的灾难。
成年后,我一直在城市生活工作,它们中有的地铁既便宜又便捷(多伦多、纽约、香港),有的出租车费用低廉而且方便(北京、上海、深圳),还有的汽车本身可能是炸弹(喀布尔)。
2012年1月,我来到印第安那州的拉法耶市,在那里探望一位在普度大学(Purdue University)读书的学生,想着再去看看另一个在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Champaign-Urbana)就读的学生。我上网一查,发现如果是坐灰狗巴士去那儿,要花10小时,坐飞机是3个小时,打车得花300美元,而租辆车1小时就能到。正因为此,6个月后,我去了驾校,跟一群满脑子想着减肥和电游的孩子坐在一起。驾校的训练单调沉闷,机械重复,支持我走下去的动力,就是我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开车环游美国,去不同的大学探望自己的学生们。
2013年5月,我拿到了驾照,欣喜若狂。在北美,取得驾照无异于一场重大的人生仪式,尽管当时我失着业,跟父母同住,我还是觉得取得了驾照意味着终于加入了成人的世界。
在最初的激动与喜悦后,我开始发觉将要面对的问题。我从来没自个儿真正开过车——我的旁边一直坐着教练。我从没真正去加过油,也不知道如果车子半路抛锚该如何是好——我甚至没有一部出了事可以向老爸求救的手机。我几乎从没开车上过高速路,而且车子上没装GPS导航,所以开车迷路的可能性十分大。而且,这车其实还不是我自己的车——它是我老爸的。最后的问题是,我该拿自己不时走神的脑筋和随时发作的脾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