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比亚国立大学毕业证分享:向大学说“不”

[《留学国外》推出每日中文简报,为你介绍时报当日的重点报道,并推荐部分的精选内容。新读者请点击此处观看更多国外大学毕业证:,哥伦比亚国立大学毕业证]两年前,戈林先生在堪萨斯大学(University of Kansas)读大二,学习计算机科学和哲学。在拥挤的大教室里,他感到郁闷,在那里,教授们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
“我想要创造网络体验,”现年22岁的戈尔说,“创造出那种让其他人生活得更好的工具。”
所以,在2010年的春天,戈尔先生跨出了和扎克伯格相同的一步:为了做出成绩,他从大学退学,搬去了旧金山。他在一家社交软件公司Livefyre得到了一份软件工程师的工作。这家公司是由一个大学辍学者创立的,当时的首席技术官和首席工程师也是从大学辍学。他们并没有因为缺少一张文凭而羞于启齿,反而因为自己从工作中获得的现实生活经验感到自豪。
“教育不是一个四年的项目,”戈尔先生说,“而是一种思维模式。”
以往人们总觉得大学文凭是成功事业的敲门砖,而今这种观点正显露出缺陷。低迷的就业市场和高企的学生贷款带来的压力,让一大批处在上大学年龄的叛逆青年宣布投奔“不上大学”(UnCollege)这种旨在“攻击”(hack)高等教育的新团体。受到亿万富翁榜样的激励,再加上便利的网络大学课程,他们认为自己是独立自主的先锋。至少对于这一群敢于冒险的特立独行的人来说,退学不再是个人的失败,而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冒险?也许吧。但是这个模式放在Twitter、Tumblr,以及一家小公司——苹果的创始人身上都成功了。
当戈林在权衡自己的抉择时,他设置了这样一段混搭闹铃,电子乐混合着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2005年在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的演讲片段,他在当中说道,“热爱你的工作”、“不要停下来”。戈尔把这看成是一个信号。
他还说起了已故的苹果公司创始人:“鼓舞人心的是,他退学对于他的工作、他创建的公司以及他所创造的价值来说没有影响,无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
在那次经常被引用的演讲中,乔布斯把他从里德学院(Reed College)退学的决定称为“我做过的最棒的决定之一”。乔布斯先生的“非同凡想”(think different)的教育理念(背包穿越印度和克利希那派教徒一起吃饭)被记载在无数传记中,证明着他是个打破旧习的天才。
实际上,那些认为退学是明智之举的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和生于60年代的人拥有不同的榜样。后者主要受到迷幻药大师蒂莫西·利里(Timothy Leary)以及他那句“打开心扉、自问心源、脱离尘世”(turn on, tune in, drop out)的影响。如今,流行文化正把辍学者描绘成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他们决定摒弃“安全”路线(遵从学业要求),类似于为了掘金而抢占领地。
比尔·盖茨(Bill Gates)从大学退学,迈克尔·戴尔(Michael Dell)和23岁就登上福布斯亿万富豪榜的扎克伯格同样如此。
那些看过2010年电影《社交网络》(The Social Network)的人都熟知扎克伯格的故事。对于扎克伯格来说,哈佛大学(Harvard)无非是一场光鲜的社交聚会。当其他被选入优等生荣誉学会的同学(Phi Beta Kappas)苦读他们的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时,他的兴趣却是享受聚会、广交朋友,以及创造历史。随着一系列乔布斯传记电影即将上映——其中包括由阿什顿·库彻尔(Ashton Kutcher)主演、《社交网络》的编剧阿伦·索尔金(Aaron Sorkin)操刀的《乔布斯》,这一“辍学生大亨成为巨星”的文化基因将进一步发扬光大。
这种态度也被搬到了电视屏幕上。在最近的一部福克斯情景喜剧《明迪烦事多》(The Mindy Project)中,明迪·凯灵(Mindy Kaling)的角色是一名医生,当她询问一个少年关于大学的打算时,对方告诉她:“我不会读大学的。如果我能制作一款手机应用,赚到我以后要用的钱,那我为什么还要债台高筑,就为了喝四年酒?”这类故事很受80后的欢迎,这是以创业头脑和金融实用主义著称的一代。如果你能赚钱,为什么还要花钱?
难怪虚张声势的网络亚文化中突然间充满了神童程序员,他们就像抱着“一局定胜负”想法的大学篮球队员,在校园里逗留只是为了在成为“准富豪”之前展示他们的技能(以及达到NBA选秀的基本要求)。科技创业公司也有属于自己的卡梅罗·安东尼(Carmelo Anthony):比如Twitter的杰克·多西(Jack Dorsey)和伊万·威廉姆斯(Evan Williams)、Digg的凯文·罗斯(Kevin Rose)(对了,Tumblr的大卫·卡普[David Karp]在高中时代就退学了)。
“在硅谷,这简直是一枚荣誉徽章。”现年28岁的米克·哈根(Mick Hagen)说。他在2006年从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退学,然后搬到了旧金山,在那里制造出了一款手机应用程序Undrip。他现在正从本科辍学生当中进行招聘,他说这也正成为其他技术公司的趋势。在他看来,辍学生思想自由、敢于冒险。他们尚未受到集体思维的污染。
“高校有诸多约束,有很多关于你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的限制,”哈根先生说,“有些人想要舒展手脚,走出去,创造更多,做更多事情。”
即使是最坚定的对高校持批评态度的人都承认,一纸文凭对于很多职业来说仍然是必要的——法律和医药自然不必多说,而且在许多情况下,对于财富500强公司的高管来说也是如此。但是重点在于:我们还需要多少律师和中层管理人员?
“高校是对于管理工作的培训,但目前的经济不需要那么多管理人员了,”《百万富翁的教育:大学学不到的关于如何成功的秘诀》(The Education of Millionaires: Everything You Won’t Learn In College About How to Be Successful)一书的作者迈克尔·埃尔斯伯格(Michael Ellsberg)说。
现年35岁的埃尔斯伯格毕业于布朗大学(Brown University),多年来,他都努力把自己在后殖民主义批判理论方面的专长变成一份有薪水的职业。所以他试图在书中传授一些现实生活中的技能,比如推销术和与人交流的技巧。随着白领工作的缩减或迁移到班加罗尔,他认为这些技能很重要。他补充道,未来是属于就业机会的创造者的,即使他们是为自己创造了就业机会。
“我并不是说你必须要成为马克·扎克伯格或史蒂夫·乔布斯,”埃尔斯伯格说道,“我认识一些凭遛狗生意就赚到六位数的人。”
埃尔斯伯格属于一个日益壮大的学术异见者团体,他们把对于大学学位价值的质疑变成了一种潮流。去年,一位匿名的、自称“X教授”的学界人士发表了一篇名为《象牙塔的地下室里》(In the Basement of the Ivory Tower)的文章。文章指出,未来的警察和护士不必强制学习莎士比亚(Shakespeare)。
长岛的17岁高中生尼克希尔·戈亚尔(Nikhil Goyal)发表了一篇名为《不能一概而论:一个学生对学校的评价》(One Size Does Not Fit All: A Student’s Assessment of School)的文章,他认为一些学生更适合离开教室,把社会当成课堂。针对这一话题的争论也促使《赫芬顿邮报》(The Huffington Post)和《纽约杂志》(New York magazine)刊登了相关报道。
也许最著名的事件就是身家亿万的贝宝(PayPal)创始人之一彼得·A·泰尔(Peter A. Thiel)在2010年的设立的“泰尔奖学金”项目(Thiel Fellowship program)。该项目为20岁以下的创业者每人提供10万美元,鼓励他们离开校园,开创自己的事业。“人们都被骗了,大家认为拿到文凭是一生中需要好好做的事情,”今年春天他在《60分钟》(60 Minutes)节目里说道,“结果更要命,因为他们已经欠下这么多的债务了。”
这些评论家们认为,学生债务激增会导致下一个次贷危机。根据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onsumer F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的统计,目前的学生未结清的欠款总额已达到一万亿美元,单去年就有1170亿美元。全体学生奖学金协会(Student Body Scholarship Association)表示,目前的学费水平已达到20世纪80年代早期的四倍。
这些数据激怒了詹姆斯·阿尔图切尔(James Altucher)。他是著名的投资家、企业家、业内专家,曾自行出版《除了上大学,你还有40种选择》(40 Alternatives to College)一书。“大学校长现今都独断地认为他们可以提高学费,”他说,“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富人还是读得起大学,但是穷人要去借学费,并牺牲他们的未来,一辈子还债。”
这种观点遇到了相当大的阻力。在线杂志《Slate》的主编雅各布·韦斯伯格(Jacob Weisberg)抨击了泰尔的“恶劣”观点,他认为这种观点“偏离了年轻人对于知识本身的热爱以及对中产阶级价值观的尊重”。
实际上,很多教育工作者驳斥了关于大学被高估了的论点。他们认为这个想法已经游走在危险的边缘,真正的问题在于,哈佛大学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只有56%的四年制大学生在六年内完成了学业。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数据体现出的是危机,并不是进步的标志。
“现实情况是,人们对于高校的需求并未减退,”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社会学系教授、《学术漂流:大学校园学习的局限性》(Academically Adrift: Limited Learning on College Campuses)一书的合著者理查德·阿鲁姆(Richard Arum)表示,“需求增加了,而且不只是在美国,全世界都是如此。在职场上,人们越来越需要文凭来争夺工作岗位。”
象牙塔反对派并未退缩。“我认为那些比同样野心勃勃的同辈人超前五年的孩子们,在教育和收入上也同样领先,”后悔从康奈尔大学(Cornell)完成了学业的的阿尔图切尔说,“他们可以去图书馆,每天读一本书,在网上修读课程。有无数种方式可以选。”
娜塔莉·沃恩(Natalie Warne)就是其中之一。她22岁,来自芝加哥。她在高中毕业后就偏离了大学轨道,中止了教育之路,去了饱受战争蹂躏的乌干达抗议暴行。
一切起源于她在高中毕业后参加的一个由“看不见的儿童”(Invisible Children)慈善团体组织的“间隔年”实习项目,在那里她获得了公开演讲、活动协调和影片编辑的经验(她后来还上了《奥普拉》[Oprah]节目)。因为从中获得了满足感,她把她的间隔年延长到了两年,然后两年又变成三年。在一次去TED大会演讲时,她遇到了“不上大学”团体的创始人戴尔·J·斯蒂芬斯(Dale J. Stephens)。该集团鼓吹那些除大学之外的“更有意义的”选择。她上大学的计划暂时搁置了。
“事实证明,对我来说,经验是比任何书本、教室或教育工作者更好的老师。”她说。
“不上大学”团体鼓励用自助的方式接受高等教育,并通过提供资讯的“攻击学术营”(hackademic camps)传播消息。“攻击”是团体内部的说法,涉及所有自主学习的行为:旅游、志愿者工作、和朋友一起组织协作性学习小组。斯蒂芬斯说,那些不想交20万美元学生贷款的人可以考虑参加一个“技术新兵营”,交一万美元就能在八到十周学习编写代码。
他们还可以从越来越多的互联网课程中选择一些来充实自己的大脑,其中包括大规模的公开在线课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简称MOOCs),可以在线学习普林斯顿大学这类精英大学的课程。这种游击式的方式很受那些达到法定年龄可以在Napster和BitTorrent上搜索免费内容的年轻人的欢迎。
斯蒂芬斯从阿肯色州的亨德里克斯学院(Hendrix College)退学(他后来获得了泰尔奖学金),在两年前创立了“不上大学”团体。该团体网站的月独立访问量已经达到了两万人次。“我每天大约会收到10到15封这样的电子邮件,来信人写道‘我本来以为我是这里唯一对教育一点儿热情都没有的人’。”他说。
还有其他一些类似的团体,比如Enstitute,提供两年制、师从创业家的项目。还有“零学费学院”(Zero Tuition College),是一个为不想上大学的学生提供的在线支持网络。
斯蒂芬斯表示,他们的目标并不是煽动大规模的学生退学,而是让大家开放心态面对别的机会。
听起来很美好,但是对于那些已经做好未来规划的学生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加州圣马特奥市的高三生吉恩·凡(Jean Fan)是“不上大学”团体的一个编辑,她希望能够帮助启发学生“从被动学习者变为主动学习者”。
即使如此,她目前还在忙于申请大学名校。她也承认这有点讽刺。
“从成绩和考试分数上来看,我是学校里的尖子生,”17岁的吉恩·凡说道,“上大学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下一步。”
她又补充道,“当然,大家都知道,大学的意义是被高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