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毕业证详解:中国大学生难向蓝领工作“低头”
王增松认为自己有女朋友非常幸运。她设法向朋友推销安利(Amway)化妆品,但卖的最好的一个月才赚了160美元,而且经常一个月什么都赚不到。她每月花1200元人民币(合190美元)租房子,也要靠父母补贴,她父亲销售建筑材料,母亲是一个保姆。
“我女朋友说,‘你现在挣的钱肯定不足以成家,要结婚的话,你每月至少要挣1万元,2.6万元更好,’所以我现在压力非常大,”王增松说,“现在女人都这样,她们要车,要房,还要各种家用电器,当然,我答应女朋友的所有要求。”
虽然企业日趋为蓝领工人提供很多白领直到最近都不敢想的福利待遇,但是像王增松这样的年轻大学毕业生不愿去工厂工作。
总部位于香港的联业制衣有限公司(TAL Group)是一家生产高档衬衫的大型制造商。该公司不仅在其位于中国东南部的庞大衬衫厂车间装上空调(这是很多美国公司尚未做到的事情),还开设一间图书馆,配置50台可以上网的台式电脑,供员工们下班后使用。
独生子女政策和大学扩招政策相结合,才刚刚开始影响中国的核心工厂劳动力人群:18至21岁不上大学的年轻人。即使高校入学人数保持不变,从2010年至2020年,这个人群的数量也会骤降29%。
技术培训走下坡路
过去10年间,中国各地开设了数十万家工厂,它们竭力寻找能够操作复杂设备的工人,更不用说能够修理设备的高手了。然而接受职业教育的学生人数陷入停滞,如今只相当于攻读高等学位的学生人数的大约一半。
中国教育部副部长鲁昕在去年6月的一次会议上表示,一方面,有些工作和职位招不到技术工人,另一方面,一些人才找不到工作;答案在于技术、职业教育和培训。
中国的中等职业学校和培训项目都是冷门,因为人们认为接受这种教育没有前途,几乎没有机会升入四年制本科大学。此类学校还受到歧视:人们认为有农村背景的学生才会到此类学校读书,较为富裕、教育程度较高的城镇学生很少选择此类学校。
许多像王增松这样的年轻人,出身农村的大学毕业生考虑接受工厂工作是很难的。他正在琢磨别的谋生方法,但学习职业技能不在其内。其中一个设想是,从农村的批发商那里购买兔子,然后在广州的大街上摆摊,将这些动物当作宠物或者食品出售。
在被告知,这可能意味着他要与年龄较大、没有文化、愿意为了一点小钱而摆摊的农村进城人员竞争时,他耸了耸肩,再次表示自己讨厌去工厂工作。
“我不是怕工作艰苦,而是因为这种工作没有地位,”他说。“人受的教育越多,就越不愿意去工厂工作。”